軒九自是不肯讓她進去的，晟谷又嚷嚷個不停，死活要見到數暖。

沒過多久，數暖從院子裏走出來了，晟谷看到她，滿腔的惡言在看到她大腹便便的模樣後，心裏有一種難以置信的覆雜感情在湧動著，她指了指數暖的肚子，“是我四叔的孩子嗎？”

軒九瞪她一眼：“不然呢？”

晟谷便看著數暖的肚子，忽然哭了起來，哭得上氣不接下氣，就是一句完整話也說不出來。

數暖沒有表情地看著她：“你有什麽事？”

晟谷剛要開口說話，又劇烈地咳嗽了起來，一邊咳嗽一邊哭，整個人難受到了極點。

數暖扭頭就走，一邊跟身後的軒九說了一聲：“軒九，給她倒杯水吧。”

她回到了自己的院子，坐在冰涼的石階上，一手扶著自己的肚子，又繼續面無表情的發呆。

不多時，平覆過來情緒的晟谷過來找她了，身後自然還有軒九跟著，生怕這個人會做出什麽事情傷害到數暖。

晟谷站在她面前，紅著眼眶質問她：“是你害死四叔的嗎？”

數暖頭也沒擡，低著頭，手指裏抓著一根樹枝，在地上輕輕地劃拉著。聽到她的話，也只是靜靜地回了一句：“你說呢？”

晟谷瞪了瞪她，又抽咽著在她旁邊的石階上坐下來，痛恨至極地道：“是南戎大軍害死了四叔，皇帝伯伯說了以後會替四叔報仇的！”

樹枝被數暖一不小心折斷了，數暖松了手，擡起頭，淡淡問道：“你說完了嗎？”

晟谷搖了搖頭，又拿手帕拭淚，哽咽著問她：“你不難過嗎？你不是很喜歡四叔嗎？現在四叔死了，你一點也不傷心嗎？！”

數暖點頭：“一點也不，你可以走了嗎？”

晟谷咬了咬牙，站起來，想起身走人的，可又實在忍不住回頭瞪著她說：“數暖，你就是個沒心沒肺的人！四叔就不該收留你疼愛你！”

“你說夠了沒有？說夠了請你滾出去！”軒九忍無可忍上前來趕人。

晟谷一邊擦淚一邊哭喊：“我就不！憑什麽啊，就是你這個災星來到四叔的身邊，四叔才會出事的，四叔一直都好好的，那麽多年，他什麽苦難沒碰過，憑什麽你一出現他就這樣了都是你！都是你數暖的錯！”

軒九原本只是打算趕人走，可聽到晟谷還能飆出這些胡話出來，軒九瞪大了眼睛，沒忍住跟她對罵了起來，可沒罵幾句，數暖便站了起來，轉身回了屋，關上門，根本不理會他們的吵鬧。

晟谷眼看著數暖關上的門，咬了咬唇，最終還是起身走了。

軒九本以為晟谷就這樣走了的，沒想到她去商行賴著了。

當然，這是後話。

當時趕走了晟谷後，軒九便敲數暖的門，“公主，那家夥的話你不要放心上，她就是嘴欠！”

裏頭傳來數暖淡淡地一聲回應，“嗯。”

軒九在門外候了好一會，都沒等到數暖有出來開門的意思，便只好走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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